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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道编译第75期|美智库:特朗普正企图扩大总统权力

更新时间:2020-12-18 14:56:48  |  来源:转载

特朗普政府的特点是,它以模糊或隐含的文本权威为基础,在没有任何公开信息的情况下,仓促制定重大行政计划。本文探讨了四项此类举措,涉及4000多亿美元关税带来的近400亿美元的福利与补贴。这些项目不仅反映了法律的执行,还体现了国会核心特权的属性——即动用公共资金和管理国际贸易的权力。
 

到目前为止,国会已经默许了这些进展。如果立法者保持被动,未来的总统将在特朗普的模式上继续发展,这反映了在行政权力上的一种不幸的创新。“临时行政国家(ad hoc administrative state)”是指在不承担程序保障的情况下行使自由裁量经济权力的国家。
 

下面将讨论四个项目,它们可以分为两类,前两个项目涉及系统地考虑在总统贸易战中免除各种关税的个别请求。第三和第四项计划是直接向农业生产者发放补贴。
 

1、商务部将“国家安全”关税排除在外
 

2018年,特朗普总统对进口钢铁(25%)和铝(10%)征收所谓的国家安全关税,涵盖近400亿美元的商品。从表面上看,这些关税没有什么意义:这些“国家安全”措施主要针对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的盟国。这些进口关税令人质疑,提高了其豁免的权力,或自由选择哪些进口商必须遵守“国家安全”关税。在没有任何法律或宪法依据的情况下,特朗普给商务部十天时间,在替代商品“无法合理获得”或需要“具体的国家安全考虑”的情况下可减免关税。在总统发出指令后不久,美国商务部公布了一项临时最终规则,规定了一个可以免征进口关税的企业的行政程序。尽管该机构有权给予明确的豁免,但它却根据总统公告所规定的标准,给予自己考虑具体情况的自由。排斥性机制一经宣布即生效,随后,为回应总统对关税制度的改变,该机制已多次更新。
 

根据乔治梅森大学(George Mason University)莫卡特斯中心(Mercatus Center)收集的数据,各方已经提交了近9.4万份钢铁豁免申请。超过47000人获得批准,超过13000人被拒绝,其余的人仍在等待批准。商务部还收到了超过1.3万份铝产品豁免申请,其中近6500份被批准,900份被拒绝,其余的申请仍在等待批准。
 

2、美国贸易代表发布301条款中国产品关税排除程序
 

在特朗普的推动下,美国贸易代表就301条款对中国征收了近3750亿美元的关税,名义是不公平的贸易行为。尽管行使该权力并非前所未有,但当前贸易战的规模是历史性的,其中首次包括一项豁免某些美国进口商在301条款中所应缴纳的关税。需要明确的是,该法规没有规定确定产品排除的程序,也没有要求美国贸易代表建立相关程序。该机构从零开始创建了新的项目,放弃采纳公众意见,公布了几个非排他性的标准来衡量申请人对不同产品的要求,包括产品的可用性、潜在的经济损害和战略因素。美国贸易代表提出的排他性条款的有效期通常为一年。根据国会研究服务部的数据,截至2020年1月31日,美国贸易代表共收到52746份申请。其中,批准6537件(占12%);有44252人(84%)被拒绝;1957人(4%)正在接受审查。
 

3、农业部的市场促进计划
 

关税会招致报复,贸易战就是这样开始的。意料之中的是,我们的贸易伙伴对美国出口的近800种农产品(价值约为260亿美元)征收了关税。为了帮助由此受到损失的农民,特朗普政府求助于美国商品信贷公司(Commodity Credit Corporation,CCC)。
 

从新政开始,CCC就要求农业部长提供300亿美元的循环信贷额度(来自财政部)以支持大宗商品。根据法律规定,商品信贷公司每年获得的拨款数额等于前一年的净损失。2018年,农业部长桑尼·珀杜(Sonny Perdue)利用CCC直接支付了145亿美元给因贸易战而受损的农业生产者。尽管珀杜曾表示,2018年的付款是一次性的,但2019年他再次扩大了该项目,直接支付100亿美元。
 

为了管理这种“贸易援助”,美国农业部创立了市场促进计划。除了部长授权用CCC提供的资金支持商品以外,法规并没有提供任何指导,因此,该计划的创立从头到尾都没有邀请公众参与制定。财政部长为援助的计算做出总体规划,然后根据规划将资金分配给申请者,而不是按具体情况来决定。2018年,申请者最多可以收到12.5万美元的付款。2019年,这一数额增加到25万美元。
 

4、农业部疫情期间食品援助计划
 

2020年3月下旬,美国国会通过CARES法案,以刺激因全球流行病而奄奄一息的市场。CARES法案为农业部提供了大约100亿美元的紧急支出,以“为农业生产者提供支持”。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方向了。因此,农业部长获得授权(并且不受限制),将该机构的CARES法案拨款与CCC中剩余的自由支配资金(约60亿美元)结合起来,创建了新冠疫情期间食品援助项目。
 

由于该机构找到了“正当理由”,这个新项目并没有征求公众的意见。农业部总共将向农业生产者直接支付约160亿美元。如同市场促进计划一样,该机构的自由裁量权的关键在于决定支付背后的数字。也就是说,行政当局制定了估算疫情损失的公式,并据此支付款项。每人最多支付25万美元。
 

“临时行政国家”的风险
 

这些程序的创建具有动态性,而这些措施在宣布之时就已生效,只有在其启动并运行之后,才会考虑公众的意见。而不充分的计划可能会导致一系列的不确定性。例如,有大量报道称,美国商务部针对国家安全、钢铁和铝征收关税的排他性程序过于武断。在2018年的听证会上,众议院筹款贸易小组委员会主席大卫·赖歇特(R-WA)感叹道,这个过程“被打破了”。
 

在美国贸易代表免除针对不公平贸易做法的关税的过程中,这种混乱也同样明显,也没有人理解政府所谓的标准到底是什么。美国国会研究服务中心对该项目进行了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目前还不完全清楚……这一过程是如何运作的。” 如果一个政府实体搞不清楚这些标准,那么受监管的各方同样也会感到困惑。
 

从分配到福利,农业部的市场促进计划极不平衡。最坏的情况是,他们有可能被用来玩政治游戏。由于缺乏透明度,不可能确切知道。而在某些情况下,政府似乎不愿被监督。例如,在2019年10月,商务部监察长发布了一项管理警告,警告称“透明度的缺乏导致在(国家安全)关税豁免申请的决策中出现不当影响。” 尽管其提出了提高透明度的具体建议,但商务部忽视了该建议。
 

在其他地方,政府阻碍了监管。特朗普否认CARES法案中包含的各种监督机制,这牵涉到农业部疫情期间食品援助计划。
 

从根本上说,这些有问题的计划源于国会无限制的授权。对于上面讨论的两个直接支付方案,农业部唯一的法定指导是支持农业生产者。美国商务部和美国贸易代表声称的分配权力更不具体。这些机构明白,它们的权力是隐含的。结果是,这些计划都不是国会设计的。相反,它们都是行政机关自由裁量的体现。
 

国会将权力割让给行政部门已经够糟糕了。更糟糕的是,相当一部分议员似乎默许了特朗普政府进一步扩大总统权力的企图。国会也同样默许了农业部的临时举措。对于市场促进计划,国会通过取消福利收入门槛,追溯性地扩大了2019年救灾补充拨款法案的资格。许多立法者也利用了这一计划。例如,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查克·格拉斯利(R-IA)告诉记者,他将申请贸易援助来帮助他在爱荷华州的农场。
 

临时行政国家是行政权力的一种不幸的创新。虽然这样的行动并非没有先例,但是现任政府已经在这些项目的数量、规模和范围上有了新的突破。如果国会仍然保持被动,我们可以期待后来的总统会以特朗普的模式为基础。模板非常简单:找到一个隐含的委托;组合一个能够最大化自由裁量权的管理程序;找到一个“好理由”以逃避任何程序上的严格要求。
 

即使立法者在事后进行有力的监督——他们没有——国会实际上仍将处于边缘地位。方案规模之大,涉及金额之大,以至于一旦生效(在这种情况下,将在联邦登记册上公布),就会产生巨大的利益。因此,在这些项目开始运作之后,立法管理这些项目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阻力。
 

理想的情况是,国会缩小其庞大的代表团,从而控制这个临时行政国家。第二个最好的选择是立法者通过特定法规的机制,根据这种机制,在没有事先获得国会两院批准的情况下,各机构不能实施这类方案。
 

【来源】

https://www.cato.org/publications/legal-policy-bulletin/trumps-ad-hoc-administrative-s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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