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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特朗普在竞选中的中国政策 | 尚道编译第96期

更新时间:2021-02-01 14:12:11  |  来源: 尚道社会研究所

中美关系陷入看似不可避免的螺旋式下降,有关新一轮“冷战”到来的说法也甚嚣尘上,拜登在即将到来的美国大选中获胜,是否会缓解紧张局势?基于对拜登对华政策的了解,我们不应期望出现根本性的转变,美中对峙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塑造国际体系。然而,拜登的战略将寻求与欧洲盟友重新接触,并可能为他们提供更大的机会来影响这一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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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年的紧张局势升级之后,中美关系在2020年出现了进一步的急剧下滑。双方越来越多地将对方主要视为安全威胁,形成了一种自我强化的升级态势。
 
美国大选季的开始更是火上浇油,特朗普总统越来越多地利用中国作为陪衬来调动自己的选民,甚至连联合国这样的外交场所也当成自己的竞选的舞台。与此同时,他的挑战者拜登(Joe Biden)一直试图用自己的对华强硬立场包抄现任总统。在华盛顿高度两极化的环境下,对抗中国已成为两党罕见的共识。这不仅是竞选造势的问题,国会一系列与中国有关的新决议也体现了这一点。不过,在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或拜登的总统任期内,美国将采取何种对华政策存在重大差异。由于特朗普对华战略已经被学界和政策界深入探讨,因此本文将主要集中讨论在拜登胜选的情况下可能发生的变化。
 
拜登对华战略

考虑到中国作为竞选议题的重要性,拜登竞选团队发表的持续的官方政策声明少得令人惊讶。其中最权威的是拜登在《外交政策》的专栏文章中的几段,概述了一种双重战略,即在经济和技术问题上对中国“强硬”,同时在全球治理问题上进行合作。不过,重点主要集中在前一点上,拜登的竞选顾问和前奥巴马政府官员进一步阐述了这一点,他们很可能在拜登政府中担任重要的对华政策职位。他们的著作表明,特朗普时代中国政策的几项要素仍在延续,尤其是支撑国内制造业和创新基地以抵御外国竞争的重要性;追求两种经济的“脱钩”,特别是在与安全有关的技术方面;基于中国将寻求挑战和取代以美国为主导的世界秩序,而不是缓慢适应这种秩序的假设;并对中国的领土主张提出“有力反驳”。
 
与特朗普的方式不同的主要一点是,拜登领导下美国将重新与民主国家和发达市场经济体中的盟友接触,并建立一个更广泛的联盟来对抗中国。迄今为止,由于特朗普政府与几乎所有主要合作伙伴都在寻求平行的贸易冲突,而且没有寻求在对华政策上与它们协调,这种潜力被浪费了。这种策略可能会得到许多人的接受,因为美国远不是近年来与中国关系迅速恶化的唯一国家或国家:欧盟也同样因与中国政府在投资条约方面缺乏进展而感到沮丧;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其他西方国家也因孟晚舟事件、逮捕本国公民和中国海外影响力业务等问题陷入了口角;日本和韩国的关系紧张,历史问题令人担忧,与中国的领土冲突持续不断。
 
新冠疫情连同政治、经济等议题,冲击了中国的国际形象,因此,从政策同步的角度来看,“联合反华”是可行的,而且很可能得到西方国家民众的大力支持。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联合将代表全球GDP和中国对外贸易的一半以上,以及高科技工业投入的关键供应线。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联盟,能否成功地改变中国的行为,则是另一个问题。中国的精英们越来越不愿意妥协,坚信中国的崛起势不可挡,而中国的政治经济模式是成功的关键。因此,中国方面很可能会抵制外界对其进行改变的尝试。欧盟试图达成市场准入协议的经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管即将到来的美国大选给中国带来了达成协议的重大外交和宣传动机,但谈判仍因中国不愿在其发展战略上妥协而陷入停滞。
 
拜登的对华政策可能会让特朗普在这个问题上的言论不再具有煽风点火的特点,从而略微缓和紧张局势。但实际上,它还将扩大分歧领域:首先,特朗普对贸易逆差的特殊执着和中国增加购买美国商品的承诺,实际上比市场准入和技术政策问题更容易达成协议(如果不能真正实施的话)。其次,特朗普很少关注所谓的“人权”问题,认为这分散了人们对贸易问题的注意力。这两个问题都已由拜登的竞选顾问提出,而且很可能在新的对华战略中得到更大的重视,从而减少达成协议的空间。
 
中美“新冷战”?

随着双边紧张关系的加剧和中国地位的上升,人们对新冷战即将爆发的猜测也就不足为奇了。至少如果狭义地解释来看,这是并不是世界范围内的意识形态冲突的重复,僵化的集团之间几乎没有互动。绝大多数第三国不希望被纳入这样一个体系,它们更愿意与美国和中国同时保持强健的关系。就两个超级大国本身而言,最近的关税和实现技术脱钩的努力令人担忧,但双边贸易和经济互动仍将远远高于美苏水平。
 
然而,拜登的胜利,特朗普“美国优先”议程的终结;奥巴马时代的多边主义的回归,也会在美国和中国对世界秩序的看法上形成更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普遍性原则,一个是各国“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一种是通过形式规则约束国家行为,另一种是通过道德和关系约束国家行为;一项致力于重建世界发达经济体之间的关系,另一项则试图刺激发展中国家的支持。特朗普的总统任期真正具有变革性的一个方面是,它为中国创造了一个机会,让中国在全球舞台上扮演一个更大、更有自信的角色,而这是中国今后将寻求保持的。
 

文源法兰克福和平研究所,原文请见:

https://blog.prif.org/2020/10/22/china-policy-in-the-2020-election-same-same-but-differ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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