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声明》：欧洲复兴的希望 ｜迈克尔·多尔蒂

更新时间：2017-10-11 16:12:39  |  来源： 保守主义评论

“在此刻，我们呼吁所有欧洲人加入我们，一起来拒绝那种无国界的多元文化世界的乌托邦幻想。我们有正当的理由热爱我们的家园，我们努力将我们自己曾接受的每一件高贵的事物，作为我们的遗产，传给我们的子孙后代。作为欧洲人，我们也分享着一份共同的遗产，这份遗产要求我们作为一个由诸国构成的欧洲一起和平生活。让我们重申民族国家的主权，恢复对欧洲未来的共同政治责任的尊严。”——《巴黎声明》
 

保守主义者一直准备着参加欧洲的葬礼。远的不说，看看近来一些书的标题。诸如，Jamie Kirchick在《欧洲的末日》（The End of Europe: Dictators, Demagogues, and theComing Dark Age）中，谈到欧洲领导人准备采纳一种新的更狂妄的非自由政治。Douglas Murray的《欧洲的奇异死亡》（The Strange Death of Europe），则发现欧洲的精神真空引发了改造性移民运动，后者将永久性改变欧洲。很久之前就有人猜测欧洲已经完结了。这便是Mark Steyn《美国独行》（AmericaAlone）标题的前提，该书发表近10个年头了。

而且，有理由不悲观吗？数十年来，欧洲的出生率一直低于更替水平。欧洲的移民社群没有整合到所在社会。今天，这些社群的第二代人则成为伊斯兰恐怖主义的来源之一。东、西欧的政治文化是如此迥异，以至于欧盟东扩的欢乐时光现在被受挫取代。昔日，欧洲从单一市场以及欧元区的扩张中获益良多，时过境迁才发现：1）欧元主要成为德国帮助本国中产阶级规避全球化威力的工具，2）欧洲中央银行，该制度为了德国债券持有人的利益，将希腊和爱尔兰纳税人变成契约佣工。民粹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名义下的强烈反抗，搅扰了欧洲列国并束缚住欧洲领导人。Douglas Murray令人难忘的诊断听起来真实可靠。欧洲人已经对基督教信仰失去好感，并试图超越它。而且，还曾试图通过其他替代方案实现这一目标，如共产主义。
 

保守主义的典型反应要么是歇斯底里，要么是自暴自弃。前者试图孤注一掷地唤起人们对欧洲长期问题的关注；后者索性拒绝解决问题，这同样令人厌恶。
 

因此，看到一小群欧洲保守派知识分子发表长篇声明——试图理解欧洲危机的同时又避免以上两种反应——让人略感欣慰。《巴黎声明》认为，欧洲所面临的问题不只是欧盟超国家建构不良或大规模穆斯林移民。毋宁说，问题表现为欧洲正在贩卖一种幻想；欧洲误解了自身，作者们写道：
 

“这个虚假的欧洲把自己想象成我们文明的完成形态，但实际上将毁掉我们的家园。它企图夸大和扭曲欧洲真实的美德却对自身的恶习视而不见。它沾沾自喜地换取了历史的片面缩影，针对我们的过去展开不可一世的攻击。它的支持者们自愿成为无家可归的弃儿，并且他们以此为高尚之举。”
 

《巴黎声明》的签约人认为，欧洲必须再次成为欧洲人及欧洲各国的家园，而且欧洲人不只是历史性力量（诸如全球化）反复折腾的屈服者。他们依然拥有自己的政治机构，这意味着他们依然有责任建立未来并把自己文明的遗产传下去。
 

实现这一点需要重振欧洲人的信仰：“我们温和的德性是一项明确无误的基督教遗产：公正、怜悯、仁慈、宽容、和解、仁爱，”他们写道。而且，这也需要一种信念，即在“历史的终结”之外，还有其他出路。
 

《巴黎声明》的政治取向是确凿无疑的传统主义的，而非怀旧的。它的基调有着阳刚的气息，并且对欧洲开创自己未来的任务充满耐心。恢复政治机构的意识，以及唤醒效忠民族国家的精神，将会使欧洲人有能力应对挑战，不仅是应对移民，还有迫在眉睫的任务，即摆脱“大型国际公司对非人格化的经济制度的主导。”
 

关于搅扰欧洲的民粹主义运动，该声明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态度：
 

“我们对此持保留态度。欧洲需要依赖她传统的深刻智慧，而不是依靠简单化的口号和分裂的情感诉求。尽管如此，我们也承认，在这种新的政治现象中，许多都代表一种对虚假欧洲之暴政的有益反叛，任何对虚假欧洲的道德正当性垄断的威胁都会被它贴上‘反民主’的标签。”
 

适逢其时的《巴黎声明》，很受欢迎。有种感觉认为欧洲已经无路可走。“虚假的欧洲”的党徒对马克龙和默克尔的希望将会落空。欧洲计划（The European project，译注：）正在终结。或许伴随这份原则声明的出现，欧洲的复兴正刚刚开始。

（文/迈克尔·多尔蒂   万吉庆 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