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此前曾断言，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和俄罗斯人是“一个民族”，并在今年2月宣布，有必要采取“特别军事行动”来实现乌克兰的非军事化，保护乌克兰顿巴斯地区的人民。在此基础上，普京把自己比作彼得大帝(Peter the Great)，把乌克兰战争比作俄罗斯从瑞典手中征服波罗的海。在6月10日纪念彼得大帝诞辰350周年的演讲中，普京强调，这位俄罗斯的第一位皇帝没有从瑞典拿走任何东西，而是把领土归还给了俄罗斯。普京指出，在彼得征服乌克兰之前，没有一个欧洲国家承认俄罗斯的主权主张，他表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使命是通过重新整合历史领土来“恢复和加强”其国家主权。

普京最近的言论不仅仅是对彼得大帝的个人比较；它们是几个世纪以来俄罗斯大战略的精心设计。最初是中世纪王子伊凡三世的政治计划，几个世纪以来，俄罗斯统治者一直在寻求控制前基辅俄罗斯的领土——现在是白俄罗斯、乌克兰和俄罗斯的一部分。在彼得大帝的统治下，这一统一计划成为了301年前俄罗斯在北方战争中战胜瑞典后宣布的帝国事业。正如俄罗斯最近提议吞并被占领的乌克兰南部和顿巴斯地区所显示的那样，彼得的帝国计划依然存在。

在其统一和帝国的迭代中，俄罗斯的大战略历来推动其将领土扩张视为首选的安全政策。俄罗斯的核心领土，以莫斯科为中心，是内陆的，由于缺乏防御领土的自然屏障，难以阻碍敌人的攻击。1480年伊凡三世宣布独立后，俄国统治者逐渐向东、南、西扩张。随着俄罗斯的扩张，它在边界形成了领土缓冲区，一贯优先考虑进入出海口，特别是波罗的海和黑海。

普京与彼得大帝的比较让我们进一步了解他在乌克兰的意图。这场始于1700年的北方大战持续了21年，以俄国在纳尔瓦战役中的惨败为开端。彼得大帝花了8年时间重建俄罗斯军队，随后抵御当时占统治地位的瑞典军队的入侵。1708年，乌克兰哥萨克人奋起反抗，与瑞典侵略者结盟，试图从俄国独立出来。彼得在波尔塔瓦击败瑞典-乌克兰军队的决定性胜利，戏剧性地改变了战争的进程，使俄罗斯占据战争优势，这也是俄罗斯最伟大的胜利之一。这也是乌克兰第一个国家赫特曼帝国灭亡的开始。

然而，普京对彼得大帝的比较解释是有缺陷的。彼得严重依赖盟友，并建立对抗瑞典的联盟。今天，大多数欧洲国家通过北约和欧盟团结起来反对俄罗斯的入侵。瑞典甚至放弃了长期以来的中立立场，寻求加入北约。甚至在波尔塔瓦战役之后，彼得大帝又战斗了12年，建立了一个由丹麦、萨克森、波兰-立陶宛、汉诺威和普鲁士组成的联盟来击败瑞典。如今，国际联盟支持乌克兰，而俄罗斯则更像彼得大帝的对手瑞典帝国。

普京的言论更加明确了俄罗斯在乌克兰的长期意图。首先，俄罗斯将继续以控制乌克兰和黑海地区为优先事项。其次，俄罗斯损失的攀升不会阻止其领导人继续进攻乌克兰。第三，在可预见的未来，俄罗斯军队占领的任何乌克兰领土都可能是基辅的永久损失。如果每向前迈进一步都能促进俄罗斯国家的恢复和强大，领土交换或归还是不可接受的。只要俄罗斯拥有实现其目标的军事手段，莫斯科就会继续“恢复和加强”对乌克兰的控制。对普京来说，俄罗斯的主权要求这样做。

本文转自：《国家利益》杂志（National Inter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