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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新闻工作者:比本地港独更独的人来自内地

更新时间:2016-05-17 11:41:12  |  来源: 观察者网

香港一直都是颠覆基地。从十九世纪末反清的革命党人、解放前反国民党的共产党人、冷战时的“反共”力量,到一九八九年后的“民运人士”,莫不利用华南这块不受中央管辖的英国殖民地来活动、来反对当时的中央政府。

颠覆之风古已有之,于今尤烈。以往反对者不论多么痛恨当权者,顶多是闹革命推翻现有政权,从未有分离分裂之意。最近反对派直接打出“港独”旗号,或以“本土自决”为幌子暗渡陈仓,这种现象没有发生在殖民地时期,反而出现在特区时代,并非没有原因。

在殖民地时期,纵使伦敦和港英政府对中国没有好感,但为了保障英方在港统治利益,实际上并不希望香港成为威胁北京的桥头堡,否则惹起反弹只会自讨没趣。大体上,发表反清或“反共”言论可以,行动则受限制或遏止。如不准被清朝通缉的孙中山入境、限制国民党反攻大陆的活动,或是禁止一些敏感的电影上映,显然英方无意过份剌激中国。“港独”既对殖民者无益,也不容于中国,因此英方从来不准多谈。

自英国人降旗回国后,要防止颠覆,只能靠在香港和内地设置机制。在一国两制下,《基本法》二十三条尤为重要,这一条明确规定特区政府应自行立法禁止叛国、分裂、煽动和颠覆。可是,特区政府2003年推动国家安全立法却一败涂地,迄今仍不敢旧事重提,让香港成为全中国唯一一个国家安全几乎真空之地(另一特别行政区澳门已通过二十三条)。“港独”在言论自由的包装下,开始冒出。

1997年之后,香港形式上回归了,但人心尚未回归。香港恒隆集团董事长陈启宗说起过一件既可笑又可悲的真人真事,十年前他问一班大学生:“作为香港人,我们的首都在哪里?”这问题明显是那些二十七、八岁本地优秀年轻人所没有想过的。等了好一会才有人说“中环”,另一人说“维多利亚港”,又有另一位说“我们没有首都”。众说纷纭,但大家都知道那些不是正确答案。最后一位女同学以怀疑的口吻说:“北京?”几经讨论,最后大家才勉强同意那是正确答案。

陈启宗说得对,要谈爱国,必须从国家意识谈起,没有国家意识何来爱国?在香港出生的人,绝大多数是没有多少国家意识的,理性、感性均缺了认知、认同。1997年前没有,今天更加乏善可陈,绝少港人从国家安全角度考虑问题。

港人缺乏国家观念、不知国家安全为何物,其一后果是西方势力继续在港横行。说来讽刺,昔日英国人统治香港时,对中国还有所忌惮,今天港人治港反而对北京百无禁忌。香港长期处于西方阵营,港人惯于在西方轨迹上行走,唯西方马首是瞻,开口民主自由,闭口普世价值。既不知家国历史的坎坷,也不明百年沧桑的阵痛。对西方介入香港事务习以为常,对西方支持“占中”、在“立法会”寻找代理人视而不见,甚至乐见其成。难怪西方乐不思蜀,继续在港发功,力图把香港变成台湾、西藏、新疆、南海之外另一牵制北京的棋子。回归以来,香港诸事不顺,西方难辞其咎。

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港人欠缺国家观念,没有爱国情操,对内地无知冷漠不怀好感都是事实。可是,港人从来也没有仇恨内地。现在本土派贬斥中国人为“强国人”、辱骂内地同胞是“蝗虫”、甚至编造“香港民族论”幻想独立,这不是香港反对派历来的作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一向实际、不钻牛角尖的港人,突然被意识形态蒙闭至此,高谈阔论独立起来呢?

答案可以从提倡“港独”或自决的激进本土派身上找到:他们根本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或者不是一般典型的香港人。

且看在春节旺角暴乱的前线人物梁天琦的例子。他是激进组织“本土民主前线”发言人、就读香港大学,参与暴乱令他一举成名,更在稍后的“立法会”补选中赢得超过66000票,虽落败但人气急升。由于香港法治程序耗时,虽然他已被控涉嫌触犯《公安条例》暴动罪,一天未定罪,他仍可以角逐今年九月的“立法会”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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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激进组织“本土民主前线”发言人梁天琦

梁天琦及支持者以反内地人闻名、骂他们为“蝗虫”、反水客、踢游客的行李。谁料补选过后,梁天琦自揭身世,母亲原来是新移民,来自湖北武汉,他一岁时随母来港定居。自己出生内地,反而变成反内地的急先锋,骂比自己后来者掠夺香港资源,如此荒谬虚伪,怪不得惹人责难。

据访问梁天琦的网媒称,他父亲是香港本地人,在中学教中国历史,去武汉考察时认识他的母亲,结婚后申请她来港,来港后一直做家庭主妇。梁母爱好中国文学,小时候就教他唐诗宋词,介绍他看钱钟书、沈从文的书。但中国对他而言,仍然很陌生。梁说:“明明我住的这里叫香港,大家都说我是香港人,我也没怎么回去过中国,我真的算中国人吗?”他这样回忆小时候的困惑。他记得5岁和13岁时,曾两次跟母亲回武汉,但除了看到下雪,自己对内地“没什么印象”。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梁天琦六岁,他说自己曾模糊地想过“为什么香港要回归中国”,“为什么原先香港的‘蓝色旗’会变成‘红色旗’”。

梁天琦受“反共”的父亲影响甚深。 “他‘反共’,但很爱国,每次投票都是投给民主党。”父亲特别喜欢研究从晚清、国民革命军北伐、民国建国,到日本抗战、国共内战的历史,从小在家里给儿子上历史课。 “爸爸的核心是‘反共’,他经常得出的结论是:经过前人革命努力,终于可以建立一个国家,但因为国共内战,共产党夺权,新中国民不聊生,贪污腐败。”梁天琦说自己多少从父亲那里遗传了“革命情怀”,中学时他同样选修中国历史。他说,读晚清史,读到谭嗣同、康有为、梁启超为抵抗外敌、挽救民族危机而发起“戊戌变法”,最终被杀牺牲时,他曾经哭了:“我心想:为什么我们老被人欺负?” 他没有解释“我们”是指谁。他后来考大学,选择香港大学,他说是因为“那里出了一个人,叫孙中山”。

梁天琦受父母灌输的思想,在香港肯定是异数。一般学生欠文学修养、历史知识贫乏,中国有多少个省份往往都说不出,更遑论被康梁感动。香港推行国民教育受阻,梁天琦具有一般港生没有的视野,原本可以让他出人头地,可惜他判断有误、走入歧途。

梁天琦其实并非例外,很多本土派的活跃人士也是新移民来港。岭南大学的罗冠聪是“占中”期间的学生领袖,曾任“专上学生联会”秘书长,现任新政团“香港众志”主席,他六岁时由母亲由广东省带来香港。激进团体“热血公民”成员郑锦满生于潮州,一岁时来港。刚卸任香港大学学生会会长的冯敬恩,去年多次带头冲击校委会,他在新加坡出生,母亲来自内地曾任职共青团,外公更是高干。

来自内地者比香港人更反内地、“反共”,打着红旗反红旗,真是奇怪。香港人对内地冷淡,虽不存爱国心,但也不会有强烈憎恶之情,所以从来未出现分离独立之议。反而是较了解国情者,或因自身或家人在内地的不幸遭遇,或因恨铁不成钢的自卑心理作崇,逆变为数典忘宗之辈,如此一念之差,实在亲痛仇快。也许他们觉得背负中国人身份的“原罪”,就要比其他人更仇视中国人,方可洗刷污垢罢。要做到比白纸更白,或是英谚所说的“要比教宗更神圣”啊!

我认识一位非常熟悉香港的内地学者,他的分析很有见地:“大陆去香港的人大多数都对共产党有特别的仇恨,其中一些人也确实在大陆遭受过苦难。他们比一般香港本地人对北京更仇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尽管从大陆跑到香港的人受过共产党的迫害,在政治上站在共产党的对立面,但是他们本身又难免受到共产党当年斗争文化的熏陶。结果这些人成为一种怪胎:他们本身是红色文化的受害者,但同时又是‘红旗下的蛋’。他们继承了当年共产党的斗争文化、土改文化和红卫兵文化。这批人比一般本地香港人更野蛮、更没有教养、更好斗。”

怪不得香港乱作一团了。除了西方继续在此兴风作浪之外,内地政治也越过深圳河南进港,利用一国两制的特殊空间,在香港做一些在内地无法堂而皇之做的事,给中央添烦添乱。特区政府碍于势弱,手上又没有保卫国家安全的法律,既不敢又不能用政治和法治对付捣乱分子(“占中”一役,有谁负上刑责?!) 。结果就是香港当下的乱局、僵局与败局。

“港独”虽不是由土生土长的人提倡,但如不消灭于萌芽状态,让其生根蔓延,像台独在台湾般茁壮成长,祸患无穷。香港人自以为聪明务实,必定心神领会,假若我们不自律而让井水常犯河水的话,后果会怎么样?值此14亿同胞奔向中国梦之时,他们是不会容许香港拖后腿的。

(文/廖则成 观察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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