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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道编译第69期|保持克制:拜登上台后的中东政策

更新时间:2020-09-25 16:12:44  |  来源: 尚道社会研究所

中东是美国后冷战时代外交政策理想走向破灭的地方:促进民主、国家建设、镇压叛乱、人道主义干预以及两国问题方案。9·11事件之后,乔治·w·布什总统在2005年的第二任期的就职演说中表示,国内“自由”能否存在取决于中东的自由是否繁荣,而中东的“怨恨和暴政“催生了全球恐怖主义。如今,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异想天开。恐怖主义几乎没有消失,但它的威胁已远不如五年前。美国不再需要依赖该地区的独裁者来确保石油的供应,也不再需要缓和美国民众对以色列的愤怒。
 

用美国前国务院官员塔玛拉•科夫曼•维特斯(Tamara Cofman Wittes)和奥巴马政府前五角大楼官员玛拉•卡林(Mara Karlin)在2019年发表的一篇文章的话来说,中东对美国的影响已明显不如过去。他们总结,是时候“结束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了,即华盛顿有能力影响地区参与者的内部动态或外部考量。
 

如果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赢得11月大选,他将继承美国在中东的使命。与奥巴马相比,采纳维特斯和卡林的建议,“摆脱”一代人对这个棘手地区的执迷不悟。奥巴马曾因利比亚和叙利亚的内战以及伊斯兰国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建立所谓的哈里发国而退出该地区。

 
拜登很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不过可能不会达到让希望看到美国清除其在该地区军事存在的现实主义者和进步人士满意的程度。就性格而言,拜登几乎和前总统乔治·h·w·布什一样,对超验愿景免疫。最终决定奥巴马外交政策的重大问题——是否在中东地区使用武力——当时的副总统拜登起到了警示作用,有时甚至适得其反。2009年夏天,在关于阿富汗政策的激烈辩论中,当将军们为一项雄心勃勃的反叛乱战略辩护时,拜登挺身而出。他认为这是行不通的,他认为反恐怖主义的做法将满足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

 
拜登还反对2011年对利比亚的干预。曾担任拜登中东事务顾问和外交政策演讲稿撰写人的丹尼尔·贝纳姆(Daniel Benaim)说,他对该地区的一些重大改革构想持怀疑态度,其中包括我们掌控阿拉伯革命结果的能力。一名前助手表示,在与伊朗达成核协议后,关于伊朗是否能对西方采取一种不那么敌对的姿态,“出现了一种理想主义的不同梯度”。(竞选团队不允许这位顾问公开发言)他说,拜登“没有对此寄予厚望。”

 
如果“阿拉伯之春”在拜登政府的领导下重新活跃起来,勇敢的自由改革者肯定会获得比唐纳德·特朗普总统过去四年执政期间更多的支持,但拜登对他们的态度会比奥巴马、或比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或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更谨慎。

 
简而言之,拜登在中东问题上站在了奥巴马政府的现实主义阵营里。但是,如果一个“现实主义者”是由客观利益而不是短暂的价值观所引导的,那么特朗普在该地区的愚蠢而无价值的重商主义已经使这个词失去了一切意义。尽管埃及的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Abdel Fattah al-Sisi)和沙特阿拉伯的穆罕默德•本•萨勒曼(Mohammed bin Salman)等残暴的独裁者插手利比亚和也门的内战,明显损害了美国的利益,但他们却对这些独裁者出人意料的宽容。

 
拜登会毫不犹豫地批评他们在国内外的行为。他曾表示:“我将停止美国对沙特领导的也门灾难性战争的支持,并下令重新评估我们与沙特的关系。”他警告说,这将取决于沙特阿拉伯是否会“改变其做法”。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然而,它已经退出也门战争,对伊朗作出了无声的示好,当然,还同意与以色列建立外交关系。拜登将寻求一种新的、更遥远的平衡。这位前助手说,他希望拜登“顶住来自进步人士想要惩罚他的压力。”拜登将继续与专制政权合作,即使他试图阻止他们加剧地方冲突。

 
在拜登的领导下,中东的重要性几乎可以肯定会下降——但下降的程度究竟有多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级顾问坦率地讲,他预测中东将在优先次序中“远远排在第四位”,排在欧洲、印度—太平洋地区和拉丁美洲之后。然而,拜登与该地区有着深厚的联系,作为总统,他不太可能背弃多年来与他密切合作的国家和领导人。

 
2009年,奥巴马委派拜登处理伊拉克政治问题,以防止该国的宗派头目自相残杀,进而将国家拖垮。拜登满怀热情地接手了这项工作,定期前往该地区,他与该地区重要领导人物的通话记录长达数百个小时。当时,什叶派总理努里·马利基(Nouri al-Maliki)迫害逊尼派,并对投向伊朗的怀抱跃跃欲试。

 
尽管对进步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来说,伊拉克都是美国需要从泥潭中彻底解脱出来的完美例子,但拜登的前助手说,他相信,伊拉克“有机会阻止圣战主义高涨,并成为一个少极化、多元化的中东的先驱,如果他们处理得当的话。”拜登还将加强美国与约旦等温和派国家的关系。在特朗普急于接纳海湾富裕酋长国,尤其是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的过程中,约旦几乎被其踩在脚下。

 
大多数中东问题专家都将挫败恐怖分子、确保全球石油流通以及遏制伊朗列为美国在该地区的主要利益。伊朗核协议是奥巴马政府在中东地区取得的一项显著成就,特朗普单方面废除该协议不仅未能遏制伊朗的冒险主义,还导致德黑兰重启核计划。拜登曾表示,如果伊朗同意恢复协议的条款,他也会这样做,“以此作为一个起点,与我们在欧洲和其他世界大国的盟友一道,延长协议的核限制。”这并非易事:伊朗已经表示,如果美国不做出重大让步,它将不会恢复现状——更不用说同意延长当前期限了。目前还不清楚,拜登将会就此准备提出何种提议。

 
特朗普一心一意地支持以色列,就像他对沙特阿拉伯一样。拜登已经明确表示,他会收回那张空白支票。今年早些时候,拜登对亲以色列游说团体美国公共事务委员会发表讲话称,内塔尼亚胡对约旦河西岸的吞并计划——目前已被搁置——“正在使以色列进一步背离其民主价值观,削弱美国对以色列的支持,尤其是在两党年轻人中间。”尽管如此,拜登在担任副总统期间一直坚定支持以色列。例如,拜登不会通过减少军事援助来威胁以色列停止扩大定居点。拜登仍然致力于两国方案,但这个长期追求的目标已经悄悄地退居幕后。拜登可能会成为这一代人中第一个很少或根本不为这一无穷无尽的前景付出努力的美国总统,而是致力于改善巴勒斯坦人的处境和缓和与以色列的紧张关系。

 
也许对拜登的愿望最好的理解是,他将寻求使美国与中东关系正常化。他不会像奥巴马那样要求那么多,但也不会像特朗普那样容忍那么多。他既不可能提高人们的期望,也不可能打破人们的期望。他不会从伊拉克、叙利亚或该地区的美军基地网络中撤出所有美军,但他会非常谨慎地在内战期间部署这些基地。如果幸运的话,他将实现他的许多前任的梦想,即不给予该地区过多的关注。

【来源】https://foreignpolicy.com/2020/09/09/biden-is-planning-change-not-hope-for-the-middle-e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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