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Janet Yellen)在4月13日的一次讲话中说，乌克兰战争“重新勾画了世界经济前景的轮廓”。

拜登政府往往过分相信全球问题的多边解决方案，但耶伦提出了一个明确的、具有开创性的想法，官员们应该认真考虑：建立一个“在更有利于美国工人条件下”的新贸易架构。她特别提到了中国对俄罗斯的支持，声称新体系应该由“我们可以依靠的国家”组织起来。

耶伦认为，贸易改革应该建立一个将中国排除在外的新体系。这个新架构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世贸组织能帮助塑造新秩序吗？

不幸的现实是，世贸组织仍因长期存在的分歧而陷于瘫痪。四年来，美国、欧盟和日本一直试图制定更好的补贴规则，但国家主导的经济体能轻易地阻止任何实质性的改革，因为大多数领域的重大变革都以充分共识为前提。 

此外，疫情还强化了印度和南非等国对于削弱知识产权保护的要求，拜登政府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支持这种要求。印度充其量是世贸组织规则的选择性支持者，主要容忍那些允许其拥有经济自主权和保护主义的关税。

乌克兰战争加剧了政府间组织中的南北分歧。在联合国大会(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暂停俄罗斯在人权理事会(Human Rights Council)席位的投票中，巴西、印度、印度尼西亚、墨西哥、越南和许多非洲国家投了弃权票，担心俄罗斯和中国会因为他们站在西方一边而做出反应强烈。

推进新贸易架构的最佳方式是从美国盟友之间的“多边贸易协定”开始。对美国来说，第一步将是重新加入最初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该协议由奥巴马政府制定，包括有关补贴和数字贸易的规则，耶伦特别提到了数字贸易领域。2016年总统大选中的两党对立注定了美国加入TPP的命运。继任该协议的11个成员国，包括美国的盟友日本、澳大利亚、加拿大，以及越南和马来西亚等东南亚新兴经济体，这些国家有被纳入中国主导的经济秩序的风险。在制定一些禁止进口主要由中国制造的产品规则方面，美国应该重新加入这一伙伴关系，并帮助吸引其他国家，特别是印度尼西亚和科技强国韩国。

重新修订贸易框架的另一个目标应是与英国的自由贸易协定。一个更有野心的变体则可能是在“五眼”联盟（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新西兰）之间达成类似协议——甚至努力将这些传统盟友纳入美墨加协定。这样的举措将为“朋友互助”(friends -shoring)创造空间。在美国试图建立更有弹性的供应链之际，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矿产资源以及英国的专业技术可能至关重要。这些资源将使美国得以避免仅依靠国内补贴来生产稀土金属、绿色技术或半导体。

美国的另一个目标应该是与欧盟达成自由贸易协定。但是，在欧盟决定需要在美国和中国之间做出坚定选择，并重新考虑其成为独立的技术和监管超级大国抱负之前，任何这样的跨大西洋协议都是不可能的。

出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年会的世界经济领导人，应该开始考虑修订贸易秩序。耶伦的其他一些想法，特别是IMF和WB增加资金和治理现代化，可能会提升中国的影响力。治理变革意味着使中国的投票权与其在全球经济中的比例相称。如果没有中国的参与，一个新的经济秩序将更好地服务于美国及其盟友的利益。

本文发表于：哈德逊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