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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俄罗斯关系】北约在冷战的旧梦里固步自封​

更新时间:2022-01-11 09:24:46  |  来源: 尚道社会研究所

在北约宣布驱逐俄罗斯使团后,俄罗斯宣布关闭在北约的使团。北约此举是在用冷战的范式解决内部的身份认同危机——而冷战也是北约存在的最初原因。 


 

北约驱逐俄罗斯官员的理由是声称这些人是情报官员,这有效地将俄罗斯在布鲁塞尔的官员数量减少了一半。作为回应,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说,作为北约有意而为之的后果,俄罗斯因为无法完成最基本的外交工作,因此选择关闭驻北约的外交使团,这包括首席军事特使的工作。俄罗斯外长补充说,这项工作将在11月1日左右完成,日后北约军事联盟与俄罗斯的交涉将通过俄罗斯在比利时的大使馆完成。

 

即便是被驱逐的八名俄罗斯外交官员可能是所谓的情报官员,但是北约并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最可能的一种情况是,在北约的所有人——无论是否是俄罗斯人——都在一定程度上为各自国家的某些情报机构工作。

 

在另一份声明中,俄罗斯外交部称,北约的行动导致了俄罗斯关闭其使团。“这也证明了他们并没有任何想要进行平等对话和开展联合工作以降低政治、军事紧张局势的兴趣。北约针对俄罗斯的东扩正步步紧逼,甚嚣尘上的所谓‘俄罗斯威胁’不过是联盟内部增强团结的工具,让北约在当代地缘政治条件下有立足之据。”

 

俄罗斯外交部指出,北约试图通过将俄罗斯视作冷战时期苏联的角色来解决内部愈演愈烈的身份危机。而苏联正是北约最大的敌手。

 

而现实是,在冷战结束后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北约也在自食其果。这里的北约并非内部的成员国,而是指北约这一整套的官僚体系。冷战时期,北约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苏联在欧陆地区发动战争的欲望,但是在苏联解体后,北约面临着严重的身份危机,并在日益多极化的世界中寻找着自己的立足之地。

 

北约曾经是在美国的遏制战略下用来对抗、威慑和击败苏联入侵的同盟,但是在冷战后这一理由消失了,于是北约开始寻找其存在的理由。于是,与其金盆洗手,北约选择走出西欧一隅。这也是北约的一大问题所在。

 

北约开始从西欧的防卫保护伞发展为整个欧洲乃至欧洲以外不稳定和不安全因素的微观管理者。即便是没有北约成员国从中作祟,因为北约在冷战后角色的不确定性,北约内部也已经开始显现裂痕,并面临着一系列的冲突。北约通过禁飞行动(Operation Deny Flight)干涉波黑战争,随后轰炸南联盟,并卷入了9-11后在阿富汗、利比亚和其他国家的一些列的反恐行动。

 

北约在冷战结束后参与的行动中接连失败,这导致了一系列毁灭性的结果,并被单边主义的美国所抛弃。

 

北约想要保持对世界事务的相关性,且不说自身实力,它需要的是适应新世纪的各种安全挑战。北约需要将自己从一个俱乐部(club)变成一个解剖刀(scalpel)。北约对自己在冷战后的定位,与其对快速机动应对恐怖主义、灾难和更广泛的不安因素的能力,与俄罗斯有着共同的利益重合。而双方建立外交关系也要早于冷战的结束。

 

在1991年末,苏联加入北大西洋合作委员会(后更名为欧洲大西洋合作关系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成为了北约和非北约国家之间商讨安全问题的论坛。随后,苏联的席位被俄罗斯所代替。1991年12月20日。苏联大使Alexander Afanassievky被告知苏联解体时正在参加相关会议。在1994年,俄罗斯加入了北约的和平伙伴项目,这成为北大西洋合作委员会的兄弟部门。

 

三年后,俄罗斯签订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俄罗斯联邦关于相互关系、合作与安全的基本文件》(Founding Act on Mutual Relations, Cooperation and Security),文件强调理了为何北约和俄罗斯相信由于双方广泛的共同利益因此有必要进行广泛和紧迫的合作,并口头承诺双方尊重领土主权,并通过外交手段解决冲突。这一文件成为了北约和俄罗斯合作的基础。这份文件仍然是北约-俄罗斯合作的基础。该协议还建立了北约-俄罗斯常设联合理事会,这是另一个加强合作的制度化论坛,其中包括一项条款,即北约和俄罗斯不再将对方视为威胁,并解决了这两个国家,“将根据在最高政治级别作出的持久政治承诺,在民主和合作安全原则的基础上,共同在欧洲-大西洋地区建立持久和包容的和平。”

 

2002年,北约和俄罗斯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协商,在罗马召开的北约峰会上设立了北约-俄罗斯委员会,代替了北约俄罗斯常设联合理事会(Permanent   Joint Council)。从那时起,委员会作为北约军事联盟和俄罗斯之间合作的初级论坛,为双方的磋商、建立共识、合作和进行联合决策与联合行动提供了平台,并在反恐、军事准备和阿富汗等问题上取得了较好的成果。这些突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做是北约的胜利,但是却总是难以按北约预想的结果发展。他们在波黑战争中的干预导致了后续近十年的维和行动以防止暴力冲突的发生,近期在阿富汗的行动也有着类似的结局。

 

尽管北约和俄罗斯可以在共同利益上相互合作,但是双方仍然彼此敌视。因此,正如北约在其跨地区行动中不尽人意的结果一样,北约维持其制度遗产的主要方式就是通过夸大俄罗斯在后苏联时期对西方的威胁。这种框架被美国国内对俄罗斯的政治关注加剧了,这种关注早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任期,但在特朗普任期内变得非常明显,建制派试图妖魔化总统,依据的是所谓的与俄罗斯的关系。

 

波罗的海国家加入北约让俄罗斯最为苦恼。波罗的海国家经常被俄罗斯称为“近邻”,他们是北约东扩的第一批先行者。他们曾经是苏联的领土,其中拉脱维亚和立陶宛还与俄罗斯接壤。

 

北约成员国最终将扩大到阿尔巴尼亚、克罗地亚、黑山和北马其顿。然而,北约向中欧和东欧扩张并非没有俄罗斯的挑衅。当俄罗斯发动第一次车臣战争、德涅斯特河沿岸战争和阿布哈兹战争时,曾经坚定地在苏联势力范围内的国家转向北约进行合作防御。

 

除了地理位置之外,这些国家对美国和其他北约盟国的安全益处微乎其微,在一个拥有超视距打击能力的世界里,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就更小了。然而,北约仍在继续增加安全依赖国。

 

北约寻求在一些问题上加强与俄罗斯的合作,希望借此重新定义自己,同时向俄罗斯的家门口扩张,并在不考虑俄罗斯投入的情况下采取军事行动,这使得俄罗斯相信北约说话是两面派的。由于美国领导的联盟在其选择的冲突中未能取得预期的结果,俄罗斯继续与周边国家发生小规模冲突。当俄罗斯在2014年3月吞并克里米亚时,北约(NATO)得到了一个借口,完全接受了该联盟建立的冷战模式。北约外长于2014年4月1日发表声明说,北约“决定暂停北约和俄罗斯之间所有实际的非军事和军事合作”。

 

“我们在北约-俄罗斯理事会的政治对话可以继续,如有必要,在大使级及以上级别,让我们首先就这场危机交换意见,”声明还说,吞并乌克兰是“对乌克兰的非法军事干预,是俄罗斯对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侵犯”。自那以后,两国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

 

诚然,这对北约来说是一个诱人的陷阱。北约阻止东方侵略的使命赋予了它根深蒂固的制度化的权力,使它即使在苏联的威胁消失后仍能生存下来。鲁格说,外交政策当权派对俄罗斯威胁的夸大,使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使我们无法考虑如何与俄罗斯进行富有成效的合作,以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特别是在军备控制和反恐方面”。

 

中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然而,重要的是不要夸大这种关系的亲密程度。它仍远未形成一个完整的联盟。另一方面,我相信我们会看到中俄在中东地区的合作不断增加;如果(但愿不会)美国与中国或俄罗斯发生武装冲突,其他国家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来推进自己的利益,并在其他地方给美国制造麻烦。

 

北约渴望的相关性,推动了对俄罗斯的关注,与美国的国家利益发生了冲突。鉴于美国外交政策机构希望维持其在华盛顿的合法性和权力,这与北约的机构利益密切相关,改善的前景依然黯淡。但是,美国人从来都不是大西洋主义者,他们需要华盛顿的政治支持者,准备好讲述关于现代北约联盟的坦率而残酷的事实,并帮助这个国家面对21世纪的挑战。

 

本文来源:THE American Conserva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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